新华社成都8月27日电(记者杨三军、张海磊)细雨蒙蒙,云雾缥缈。位于四川雅安市荥经县的泥巴山芹菜坪处,一片刚栽种下半年的青冈树林在雨水的浸润下正茁壮生长,林下的茅草已郁郁葱葱。
“这里以前是非常密集的人工林,不利于大熊猫等野生动物栖息和通过。”荥经县大相岭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研究人员付明霞告诉记者,先疏林,再栽上本土青冈树,修复成适合野生动物尤其大熊猫可以自然穿越的地方。
图为泥巴山大熊猫廊道108国道段,上部分为未经过清灌疏林的次生林,林内杂灌密生,乔木被缠绕枯死,野生动物利用率低;下部分为人工清除杂灌的区域,并且在林下空隙补栽本土树种,抚育大熊猫取食竹,逐渐修复栖息地。(新华社发 荥经县大相岭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供图)
这正是大熊猫国家公园四川片区建设大熊猫廊道,实现栖息地连片保护的一个缩影。
荥经是大相岭山系大熊猫野外种群的重要栖息地,也是大熊猫国家公园的核心区域,境内分布有野生大熊猫28只,被学术界称为“天然的生物基因库”和“动植物博物馆”。
然而,农耕放牧、道路建设、矿山开发等人类活动,以及地震、滑坡等地质灾害,都会对大熊猫种群及其栖息地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在大相岭,大熊猫就面临被隔离成了3个“小家族”的威胁,这可能导致“近亲结婚”的“尴尬”。
“正在建设的大熊猫廊道让相互隔离的栖息地连通,实现隔离种群之间的基因交流。这对大熊猫来说是名副其实的‘爱情走廊’。”付明霞笑着说。
据了解,以道路为线,向两侧延伸的人类活动对野生大熊猫的干扰很大。如道路两侧的人工林与自然林相比,密度大、树木种类单一,透光性差,林下杂灌少,物种多样性低,导致其他野生动物利用率低,无形中对动物行走形成阻隔。
付明霞所在的大相岭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承担的修复重点主要在植被。他们一方面清灌疏林,降低密度;另一方面适当补植本土树种,增加树木多样性。
“但生态廊道并不是人为划定一个范围,精准性很重要。”付明霞介绍,从2018年开始,保护区在生态修复实验样地进行红外相机监测,以确定廊道区间内哪一片大熊猫利用率高,针对性进行栖息地修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图为洋叉岗区域修复照片,通过将八月竹纯竹林进行带状疏伐清理,在疏伐带内适当补植本土树种,针对性进行大熊猫栖息地修复。(新华社发 荥经县大相岭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供图)
2019年6月,付明霞所在的研究团队在保护区洋叉岗试验区附近,成功监测到野生大熊猫粪便,这里距离修复地仅10米左右。
据四川省林业和草原局局长、大熊猫国家公园四川省管理局局长刘宏葆介绍,大熊猫国家公园试点以来,四川已经深入实施黄土梁、土地岭、泥巴山等6条大熊猫生态廊道建设工程,修复廊道植被68平方公里,恢复大熊猫栖息地28平方公里。2020年,在土地岭廊道、九顶山栖息地也首次监测到野生大熊猫活动影像。